青竹丹枫

— 舍南舍北皆春水 —

【原创】鬼新娘(贰)

  • 先婚后爱但是冥婚,新娘又又忄生,有部分血腥情节。

  • 本章剧情,本来是打算吃荤但是不得不交代一些前因后果。

  • 其实还蛮扯淡无厘头的哈哈哈看看就好。


———— 正文 ————

贰、闹鬼

“咚咚咚咚!咚咚咚咚咚!”

未过晌午,院子的大门突然想起急促的敲门声。

“开门开门!大夫请来了!开门救人!!”门外有一个女人扯着嗓子不停喊。

门童不明所以,但因为吵得阵仗太大,连忙去开门。门一开,只见一个看起来疯癫颠的女人抓着大夫就要往内院去,拦也拦不住。管家急急忙忙跟出来,认出是帮他们娶亲的那个神婆。

“别拦!都别拦!你们昨天刚娶进门的少夫人病了!要是真出什么岔子,我看你们要怎么收拾!”

神婆这么喊着,便没有人敢再上前。管家一听也是纳闷,昨天一过门今天就生病,太邪门了,而且这疯婆子怎么知道的?

动静太大,连老爷老夫人都惊动了。但是少爷的宅子大家都是不敢进的,就连昨天也都是在内院外就下了轿,让神婆一个人牵进去的。

神婆领着大夫进屋,像感知到什么似的在跨门槛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,大夫不明所以,但只好跟着停在旁边。神婆恭恭敬敬鞠了一躬,神叨叨地也不知念了句什么,才又抓着大夫的手进到卧室。

鬼就站在门槛边看他们进了里屋,扯了扯嘴角。

这神婆,当真有点本事。

 

新娘子躺在卧榻上,上面的红绸子还没有撤下来。

昨天折腾到大半夜,凌晨时分,新娘子发起高烧来。

折腾完后鬼出去了一趟,是天快亮的时候回来才发现的。起初他想着有人会来给他媳妇送早饭,倒也没有很着急,可等到快十点都还没有下人来叫早,才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他摸摸媳妇的额头,烫得有些骇人。鬼皱紧了眉头,看着日头越来越高,他当机立断,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个疯婆子家去。

就说这疯婆子有点本事,他刚落到那破败的小院子里,坐门槛上的疯婆子就好像感应到什么,丢下手中的正在缠的丝线,眯起眼睛掐着指节算起来。

不出一会儿,疯婆子猛一睁眼,突然站起来,嘴中念念有词惶恐不安地冲出家门。鬼跟了一段,半路上发现疯婆子先奔着个大夫的家去了,心里才觉得稳当些,于是便掉头回家。

自鬼成为鬼以后,除了他媳妇,没有任何人能看见他,更没有人能听到他的话。疯婆子虽然疯,但真有灵能,这是鬼能想到的最快的办法。

大夫给媳妇看完病,开了药方子,疯婆子很不客气地让管家派人去抓药。

老爷夫人吩咐过,这个灵媒说的话都得照做,管家只好忍气吞声让疯婆子骑在头上,招呼来下人去抓方子。

疯婆子还没解气似的,骂骂咧咧道:“你们怎么这么不上心啊!少夫人出事儿,你们家少爷生气,你们还能有好果子吃!?又想跟以前一样整个府上都闹得乌烟瘴气的!?还不跟你们家少爷赔罪!”

此话一出,只敢站在院子外的几个人吓得不轻,管家连连对着空气赔罪:“是是、是老夫的疏忽,少爷。以后我们多加注意,一定好好伺候少夫人。”

这一幕把鬼给看乐了,气也确实消了不少。疯婆子还在一旁神叨叨地念着“切莫怪罪切莫怪罪”,和管家送大夫回去,鬼才回了卧房。

床榻上,新娘的眉头似乎从来没有舒展过,冷敷的毛布盖在额头上,沾湿他额前的碎,发。他双眼紧闭,双颊因为高烧泛着不自然的红,喘息也有些短促。

鬼虚眯着眼,伸手触及他的眉心,拇指轻揉。

他不皱眉的时候,是什么样子呢。

鬼坐在床边,默默地想。

 

过了晌午,熬好的药和午食一起送来了。

端盘子来的只有一个丫鬟,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,面色发白,双手发抖,脚步也不太稳,把盘子放桌上后本该来搀扶新娘子起身,也迟迟不见她移动到床边。

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,又对着空气拜了两拜,才慢吞吞地走过去。到底是女子,想要凭自己扶起一名成年人并不容易。

鬼一直在一旁看着,小姑娘虽然害怕,倒也负责,闭着眼睛想要抚新娘子坐起来。

除开他的新娘,鬼触碰不到任何实物。这大抵也是那个神婆作法后,新娘与他产生牵连,他才能对他的身体和与他切身的事物有所感知。他唯独能帮上忙的,也就只是帮丫鬟把新娘扶着坐在床头。

丫鬟一愣,怎么突然觉得重量一轻,人却又已经好好地坐在床头了呢。联想到别人跟他讲屋子闹鬼的事情,又吓得脸色更白了。

她赶紧端来药喂新娘,可新娘子意识不清,咽不下去,不少药都从嘴角漏出来。正当她着急怎么办,却看到新娘小口微张,赶紧慌慌张张把药都喂了进去。

吃的东西只有等新娘醒来再让他自己吃,丫鬟根本不想多呆,收拾好药碟就马不停蹄跑出院子。

鬼帮新娘阖上嘴,又给他擦擦嘴角的药渍,当然是擦不掉的,他只是想擦一擦。他把新娘重新放平在床上,又看了眼桌上的食物,极其普通的白粥,连肉沫都几乎没有,还有一块白糕。

这并不是他们家午饭的配置,倒像是下人的早饭。鬼啧了一声,但考虑到生病也不能吃得太过大鱼大肉,只好暂时作罢。

若是以前的他对什么不满,自己应该又会在家里大闹一番吧。

不然,他们也不会找神婆作法,最后以结阴亲来解决闹鬼这件事。

鬼望着仍旧熟睡的新娘,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上,为他降温。

他记得当时神婆来院子,四处施法做符,他根本看不懂是在做什么,捣鼓半天最后天都黑了,神婆对他的父母说,你们儿子怨气很大,阴气重得很,想要遏制就得娶一个阳气纯盛的媳妇,结成阴亲,这样阴阳才能调和。

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,鬼都笑傻了,还跟他地下的朋友们说来着,可他父母信得很,托神婆还真找到这么个八字纯阳的姑娘家。

也不知道那姑娘家有什么顾虑,正常人家会愿意自己女儿和别人结阴亲吗,可这中间或许用了什么不为人知手段,那家人竟然真的同意了。

至于姑娘本人愿不愿意,对两家人来说可能并不重要。

鬼冷眼看着一群人忙前忙后半个多月为自己准备婚礼,直到昨天晚上,鬼才第一次见到新娘,也明白过来阳气纯盛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新娘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,鬼用拇指揉了揉那紧锁的眉心。

也许,昨晚只是好奇,但现在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
 

额头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,身上弥漫的那股炙热的疼痛正慢慢消退。

意识逐渐复苏,新娘皱了几下眉,才终于睁开双眼。他适应了会儿光线,身体恢复感知,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下身仍有被撑开的感觉。

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涌上脑海,他羞恼不堪,还没完全退热的脸又红上几分。可事情已经发生了,现在还能怎么办呢。

他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,分明还有些凉意,但鬼已经不在房间了。昏睡中他大约有感觉到鬼为他做了什么,可自己会这样也都是他害的。

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,他努力从床上坐起来,看见桌子上放着餐食。他不知道睡了多久,此刻也确实饿了。他想下床,正要站起来,双脚却兀自发软,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地上,被谁悄无声息地扶住了。

鬼说:你醒了。我抱你过去。

新娘没回应,但也没挣扎。经过这么一晚,他已经认命自己是见鬼了。他不想和鬼做过多交流,默默端着碗就着白糕喝粥。

他确实饿了。事实上昨天的婚礼上他也没吃什么,被鬼折腾一晚上不说,又发烧,整两天没吃东西,几口便都吃完了。

显然是不够的。可他也不愿再多说什么。他想自己把碗筷收拾到厨房,可想一想自己也不知道后厨在哪儿。

身子还是很乏,他回到床上休息,鬼也又消失了。晚上有人来送饭,顺道把中午的饭碗收了。晚餐也算不上丰盛,只能果腹。还端来药,他不好劳烦那个看起来很怕他的小姑娘,自己端着喝了。睡觉前鬼都没回来,但是朦朦胧胧中,依旧感觉到额头上冰爽的感觉。

说实话,并不讨厌。

这几日都是如此,除开有人送药送饭,再没有人会来这里。毕竟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并不讨喜,但新娘倒也乐得清静。

不过说是饭菜,最开始也并没有多丰盛,和这大宅子对比起来简直有些寒酸,根本不是正常人家少奶奶吃的东西,甚至有时候半夜还会饿。

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想着有着吃就不错了,忍忍就行。可就过了两三日,突然变得丰盛起来,荤素搭配均匀,食量也刚好符合。

原本他也奇怪,后来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送食的丫鬟,丫鬟有些惊恐,战战兢兢地说这几天食堂里闹了好几天鬼,而且神婆又来了一趟把他们膳房的下人骂了个遍,于是给少奶奶的饭食才变成了以前给少爷准备的标准。

新娘听完,怔怔的。

若是之前他可能还不信,但现在他知道闹鬼是真的,也知道自己嫁进来就是为了镇鬼。他听说过镇上最有钱的大户人家的少爷离奇死亡,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,最离谱的就是在路上走着走着中了邪摔了一跤跌砸到脑袋摔死的。

之前还可以说是鬼心有不甘在自己宅院闹鬼,可现在为了他去膳房闹鬼又何必呢。之前自己高烧,也一定是鬼想办法找人来救自己的吧。自己成了他的新娘,难道不是死了之后做鬼陪他更好吗?

按照常理,阴亲是要葬一起的。他在答应的时候就做好随时听从要求赴死的准备,所以不受人待见不受人重视那是再正常不过了,他有些搞不懂鬼在想些什么。

他一个人的命换一家人衣食无忧是笔划算的买卖,何况父母还要养他的妹妹,他这畸形的身子能有这样的贡献,已经让他很知足了。

在养病的这段时间,鬼倒是没怎么碰他。鬼白天很少待在家,傍晚就会回到这间屋子。但,除开第一天晚上,他们并再也没有什么语言上的交流,只是一同待在这个屋子里,偶尔亲昵的举动,也不过是鬼轻抚他的额头,看他有没有转好。

好多天没有和人说话,新娘实在是有些憋得难受了,冰凉的触感从前额传来,他一激灵,忍不住下意识道:“好凉!”

这几天都这么做时他都像闹脾气似的不做任何回应,今天却突然开口说话了,鬼挑眉,倒是有点惊讶。

“凉点好得快。”鬼回答他。

新娘自己也愣住,他哪和鬼聊过天,那天晚上也稀里糊涂的,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索性又把嘴巴闭上了。

眼神虽然躲闪,但身体却没有躲开鬼的触碰。鬼笑笑,又凑近了些。

养了好几天,新娘应该已经退烧了,至少他感觉到温度不像之前那样烫,但他还是故意说道:“让我看看烧退了没有。”

话语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味道,新娘警觉地意识到危险,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防御性动作,腰上一凉,就被鬼放倒在了床上。



· 未 完 待 续 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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